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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終是逃不過”,看到抗原試劑的兩道杠,我心中的石頭反而落了地。手頭有藥,外賣正常,我倒是不慌。“陽”過方知新冠病毒的厲害,雖然兩天就退了燒,但接下去的兩三周都覺得體力不濟,人比較虛。
“屋漏偏遇連夜雨”,在我最虛弱的兩周偏偏找上門來的事最多,口筆譯、學術會議、某國駐滬總領事館招待會……統統都錯過。“陽”讓我把上班以外的事都按下了暫停鍵。此時我才深切體會到“身體是革命的本錢”,有健康的身體、充沛的體力才能言其他。
在休養的日子里,我梳理了一下近期的工作計劃,只留最重要的工作;整理了衣柜書柜,只留最精簡的書和衣物。梳理整理完,我覺得自己就像重裝系統的電腦,運行速度一下快了。反思過往,其實平日里不需要想那么多事、做那么多事、擁有那么多外物。只聚焦最重要的事,才能把這件事完成得最好;衣架上衣服少了,瞄一眼就能挑出來出門衣服;書架上的書少了,挑書時不用躊躇,反而會拿起從前看過的好書再讀一遍,常讀常新。
康復后,幾位老友約了小聚,大家都說現在大幅減少了社交活動,能推則推,只見“真愛”。因為陽康后更覺體力精力的可貴,須省著點用,可做可不做的事選擇不做,可見可不見的人選擇不見,可說可不說的話選擇不說,只跟最合得來的人說最貼心的話。志同道合的朋友聚會,時間不長、人也不多,但回甘無窮。
這段休整期于我而言有點像個迷你的“間隔年(gap year)”,此概念源起國外一些大學允許高中畢業生在入學前“晃”一年,后來發展成泛指兩個學段之間、或兩份工作之間給自己的閑晃時間。很多年輕人用這段時間或旅行、或探索自己的興趣愛好,做點自己最感興趣以后卻不一定有整塊時間去做的事。我沒有年輕人能晃一年的奢侈,只能周末晃晃。我先是抽了一個周末去了蘇州的計家墩,在那里的民宿聚集區“理想村”晃了兩天。住在村里,早上醒來推開窗就能看到小河上悠閑游泳的鴨子,下午去菜園里采野花,晚上吃點新鮮爽口的農家菜……在慢生活中我感覺自己的思緒格式化,一切跟從前相同卻又不同了。之后的周末我在家附近的書店晃晃,選上一兩本,在閱讀區里翻翻書,晃掉大半天。當我再次提筆時,才體會到“閑晃”帶來的“閑筆”,后者是寫作中最可貴卻稍縱即逝的。
“作品需要閑筆,人生也是。”朋友曾這么對我說過。“人生的閑筆”,這個提法很啟智,人生若要有閑筆,須不時清空心緒,不奔波忙碌于過多的欲望。管理好情緒、時間和精力的根源是管理好欲望,別貪心,要一樣就好。(北 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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